这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年妇女,她追上来的动作非常矫捷,身形消瘦,但气喘得厉害。
刘镇洪明白,山里的人别看有时候气喘吁吁的,但爬山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。
“领导!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,你要为我们做主啊!”她喘着气叫喊着,但是声音特别洪亮。
刘镇洪看了看身边的人,问:“这是我们村的人吧?”
既然已经把自己当成落沙湖村的人,那他自然会在说话方面很注意了,一口一个我们村,直接就拉近了自己和村里的乡亲们的距离。
当然,这不是一时之间的事情,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,但至少,会让听到的人,心里舒服,觉得县里来的人,没把村里的人当外人。
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刘镇洪心里还在思索着,这个人看上去年纪已经五六十岁了吧,还在说着孤儿寡母的,那他孩子有多大?
当然这个问题,他只在心里自己嘀咕,没有问出来,别人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。
李相文听到刘镇洪发问,就在边上马上回答:“是的,这是我们村的人,叫张华妹,平时我们喊她喊张婶。她老公已经过世了,还有个孩子现在在外面打工,目前家里就她一个人。”
“嗯。”刘镇洪点点头,又问,“那这个,她说别人欺负她,抢她的地。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李相文叹息了一声,又摇了摇头:“这个事啊,说起来比较复杂,唉,也是一个挺长时间的一个事情了,我想想啊,这都争地争了几年了。他们两家因为一块地啊,一直在争,一直在争啊!我们村干部呢,这个村支两委也调解了几次,我调解了几次,覃主任也调解了几次。但是呢,他们两方都不退让,哪个都不肯退,也是村里一个老大难的问题了。”
覃祖浩也不时地点头附和。
具体的原因和事情,也不是三言两语一时之间能够讲明白的。
但李相文这个解释,也能够让刘镇洪知道一个大致的情况了。
就是两家争地,可能有些纠纷,谁也不肯让谁,谁也不肯服谁。
刘镇洪也是在乡镇干过的,知道这样的情况很常见。农村嘛,今天你说我把你的地挖了一锄头宽,明天我说你建房子占了我的地两寸宽,这种杂事很常见。
在李相文说话之间,张华妹已经追上来了。
她来到了刘镇洪面前,边喘气边对刘镇洪说:“你就是县里来的领导吧?”
都不用人介绍,她一眼就看出来刘镇洪是领导,眼力还是可以的。
刘镇洪点点头:“我是从县里来的,来到我们落沙湖村,给乡亲们做服务的。”
张华妹就语似连珠地说:“你是县里的领导就好,我一定要找你反映一个事情啊!我们村干部不作为,没良心啊!别人家抢了我家的地,他们村干部一直不帮我,你现在是县领导,那你过来了,你就一定要为我做主啊!不能都看着我老公死了啊,就村里的人都欺负我,没有这个道理!”
“不着急,不着急,你慢慢说,慢慢说。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?”刘镇洪看着她,希望舒缓一下她的情绪。
张华妹却丝毫没有放慢语速,也没有降低音量,依然很大声很快速地说道:“我告诉你啊,这个事情不给我搞好,不为我做主,我还要去市里面、去省里啊!你们县里不管,我就去找人能管的人!我就不信了,谁还能够一手遮天!”
李相文不乐意了:“华婶,你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……”
张华妹立马打断他的话:“我说得不好听?你们欺负我的时候,还要我给你们说好话吗?”
刘镇洪看着她这样子,心里面就觉得,你这个样子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欺负你!
当然,这个只是心里的一个念头,他也不会说出来,更不会因为有这个感受,而觉得眼前的张华妹无理取闹或者不占道理。
还是要具体的的情况具体分析,不能因为觉得哪个人不像是会被人欺负的,就确定了其不会被欺负。
事情本身的矛盾和理由,是不会变的,不能以当事人的性格或者脾气而产生误判。
这点冷静的思考能力,刘镇洪是有的。
所以,刘镇洪就一脸真诚地对张华妹说道:“这个事情呢,你先不要急啊,有什么情况慢慢说,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好不好?具体是什么地,是什么情况?你是和哪一户存在争议?”
问完,刘镇洪马上又对李相文说:“李书记、覃主任,你们两位先不要说话,我先听一听这位大婶讲的好不好?”
“好好好。”李相文和覃祖浩马上点头。
张华妹也马上点头:“好好好,我现在马上就跟你讲是什么情况啊!村干部都在这里,我跟他们也讲过很多次,但是他们不作为啊!他们都拉偏架,不帮我啊,我一个孤儿寡母,孩子又出去打工了,现在就我一个人,他们就都欺负我啊!”
这种半天讲不到重点的情况,刘镇洪也没少见。
在农村工作,不能够一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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